“哈哈哈哈,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咋长的!这才半个月时间不到,赵成跟兵仗局那帮饭桶弄不好的事就被他给弄好了……有了如此利器,今后我大明虎贲还有何人能敌?”
就在钱宽将安庆公主气跑之时,皇城乾清宫内,摩挲着手中冰冷黝黑的八棱形无缝钢管,老朱此刻那叫一个激动。
开玩笑,别看他之前对于火铳炸膛的事怒不可遏,但那只是出于自身安全受到了威胁的原因而已,对于火铳本身所呈现出来的杀伤力他可是十分满意的。
而现在随着火铳批量制造的技术难题的攻克,想到日后明军大量装备如此利器后的恐怖战力,老朱心中顿时不由得生起了一股独孤求败之感。
“父皇你先别忙着高兴,这燧发火铳的制作困难虽然解决了,但您可别忘了,八百文一杆都快要赶上一贯钱了。而且这还没算上火药、铅弹的费用,这些算起来那也照样不是个小数目……”
正当老朱畅想着大明虎贲手持火铳横扫八方的场景之时,主管着大明政务的常务副皇帝、好大儿朱标却是不禁给他泼起了冷水来。
没办法,如今大明说到底也不过才刚刚立国十多年而已,就连国家真正的大一统都还没有彻底完成呢。
常年征战之下,再加上前元暴政所留下的烂摊子,如今国家的财政收入不说捉襟见肘,那也只能说是量入为出,堪堪够用而已!
这种情况下想要为明军大规模换装新的燧发火铳,最大的困难可不是技术难题,而是银子!
“啥,八百文一杆?那要是再加上火药、铅子不得有一贯了!我大明有雄兵百万,咝~”
听到好大儿的提醒,原本正畅想着百万大明虎贲横扫八方无敌手场景的老朱,顿时不由得啜着牙花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来。
“如今我大明内外大军共计有一百二十余万,若是按父皇所想,至少需钱一百五十万贯以上。即便是只配备京营跟边军,至少六七十万贯那也是少不了的!”
看着直啜牙花子的老朱,朱标随即更是补刀般的报出了一串更为详细的巨额数字来。
“一……一百五十万贯?”
听到好大儿给出的巨额数字,忍不住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老朱,终于是认清了自己之前的理想实在是太过于丰满了。大明如今骨感的财政收入,可没法支撑他的如此雄心。
要知道,如今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不过就是两千多到三千万石粮食。折合成银钱,算下来也就差不多一千两百多万贯而已。
而这一千多万贯虽然看似不少,但治理这么大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哪里不需要用钱?
再加上北元残余势力的威胁依旧尚在、国家还未真正完成一统,大军四处征战更是花钱如流水,让他一下子拿出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还多来给军队换装,实在是有些不现实了。
“唉,这燧发铳虽然好用,但这八百文的造价实在是太贵了。要是能再便宜些就好了。之前军中用的铜子铳,造价也不过才三四百文左右……”
末了,在好大儿的提醒下,认清了骨感财政现实的老朱,无奈不甘之下只能打起了进一步压缩火铳制作成本的主意来。
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,在原历史时空里的大明,即便是火绳铳里最普通的鸟铳,其造价那也是达到了九钱白银左右。而其中性能较好的鲁密铳,其造价更是达到了一两一钱白银上下。
折换成铜钱,即便是算上物价的变化,那也依旧大大超过了如今这堪称前装枪巅峰之作的米尼燧发枪造价。
所以如今在采用了钱宽的苏钢法和无缝钢管技术后,八百文的制造成本其实已经不算高了。想要再进一步压缩制作成本来减少财政开支,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可行性却是不大。
“父皇,钱宽那小子鬼点子多,听说这半年来光是卖香水就赚了不少钱……反正他脑子灵光、主意多,儿臣以为何不将这事儿也交给他,就当是他给四妹妹的聘礼了,哈哈!”
就在老朱打着进一步压缩火铳的制作成本之时,刚刚还在给头脑发热的他泼冷水的朱标,这会儿却是不由得狭促一笑,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钱宽头上。
没办法,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有着老朱这个当老子的不断‘压榨’钱宽的例子在前,朱标这当儿子的哪能不有样学样?
“呃,聘礼?哈哈哈哈,标儿说得不错!咱家长安可是堂堂天家娇女,收他点儿聘礼自然是理所当然!”
听到好大儿这深得己心的提议,早就单方面看中了钱宽这准女婿的老朱只稍微一愣,随即便毫无原则的改弦更张,放弃了原本想通过压缩成本来节省财政的打算。
开玩笑,能从开局一个破碗混成皇帝的人,对于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自然是十分清楚的。想要压缩火铳的制作成本,这质量上必然或多或少会有所下降。
所以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,他又怎么可能放着好的不选继续用最笨的法子?
“这样,那就先把京营所需火铳配备齐全,然后再配备边军。至于各地卫所镇军,嗯,到时候视情况配备吧!”
随着好大儿甩出了钱宽这‘解忧小能手’,不再担忧资金问题的老朱,当即便财大气粗做出了中央军优先、边防野战军和地方卫戍军次之的换装方案。
很显然,对于钱宽这屡屡轻松为自己解决了不少棘手事情的解忧小能手,老朱那是相当的有信心。
“父皇,既然如此,为免夜长梦多,招钱宽为四妹驸马的事也是时候真正定下来!”
末了,见老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自己的提议,朱标随后也是明确提起了为安庆公主招驸马的事来。
“嗯,标儿说得不错。那小子是个人材,不能再让他这么……”
听到好大儿的再次提醒,面色不由得为之一肃的老朱随即也是反应了过来,不能再让钱宽这种人材游离于皇家的掌控之外了!
毕竟作为帝王、尤其是一个疑心甚重的帝王来说,只有能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人材那才是人材,否则那就只能是威胁、隐患。
“启禀陛下,皇后娘娘让人前来传话,说是安庆公主殿下……公主殿下哭着回宫了!”
正当老朱在好大儿的提醒下准备下旨‘收网’之际,殿外却是突然传来了安庆公主回宫的禀报。
“啥,安庆是哭着回来的?谁,谁敢欺负咱闺女!!!”